深化操作,就是社造
所屬社區:
永康社區發展協會 什麼是社區營造?這是一個很難三言兩語解釋清楚的問題。因為這個緣故,每當左鄰右舍、親戚朋友知道我現在在做社造工作時,那伴隨著肯定和稱許的笑容背後究竟存在著多少理解,我始終不曾,也不想深究。
不過相較於表象背後的理論和精神,近十幾、二十年來,隨著報禁的解除、有線電視頻道的開放和地方電視台的成立,各類報導和節目的需求量大增,過去被少數媒體決定的報導方向和攝影鏡頭也獲得了釋放。媒體開始有意識的關注這片土地和生活於其上的人們的故事。台灣人意識中的台灣,因此不再只是一個被意識型態左右的符碼,遍佈各個角落的在地圖像透過文字和影像的呈現變得具體而清晰。
於是,即使沒有去過蘇澳,許多人都知道那裡有個以發展木屐產業聞名的社區;即使不曾踏入埔里,大家也都聽說那裡有個愛蛙成癡的生態村。除此之外,還有許許多多散佈在全國各地的社區,不論是推動環保、改造空間、照顧弱勢還是維護治安,都納入了天涯若比鄰的行列,原本互不相識的人們彷彿互通聲息起來,彼此多了一份熟悉。我相信,我身邊的鄰居、朋友有不少就是從這樣的管道聽說社造的。
然而問題是,社區工作千頭萬緒,是不是只要和社區有關,就是社造?
「社區營造」是由陳其南在擔任文建會副主委時提出的,當時對外還有另一個正式的名稱,叫做「社區總體營造」。這裡的「總體」有兩個層面的意思:一是對人,一是對事。也就是說,從造人的角度來看,社造希望能引發全體居民對公共事務的關注,這是總體的第一層意義;而公共事務的內涵則包羅萬象,舉凡文化傳承、環境改造、環保生態、產業發展……等等與公共利益有關的事務,都是社造可以著力的面向,這是總體的第二層意義。再換個角度來看,我們也可以說,後者是社造呈現於外的形貌;而前者則是社造精神之所繫。而一提到精神,又不得不回到文章一開始提到的問題,什麼是社區營造?
其實政府早在1960年代就開始注重「社區發展」,當時內政部為了推動社區工作還頒佈了「社區發展工作綱要」。不過從執行面和精神面來看,現在我們所談的社造和當初最大的不同,在於行動模式從「由上而下」改為「由下而上」,同時強調居民對公共事務的參與。
我們可以試著以上述兩個指標來評估各類型的社區工作:改善社區治安是為了維護公共安全,有其公共性,但如果只是單純的申請裝設監視器,則因為缺乏居民參與,所以不算社造;推動社福醫療是為了提升整體社區的生活品質、宣導健康防疫的觀念,但如果只是開辦一般的關懷據點,辦理電話問安、健康講座,則由於不具公共性,同樣不算社造;而即便是為了改善社區環境的公共空間改造計畫,其中如果缺少了居民討論或參與的過程,一樣不算是社造……。我們因此也可以這麼說,一項工作是否能稱之為社造,關鍵不在於做什麼,而在於怎麼做。
永康社區是一個先天環境並不好的社區,居民普遍從事勞力工作,而且有許多弱勢家庭,一些單親失依的兒童放學之後無處可去,便經常在街頭徘徊直到深夜。當時在基隆安樂國小教書的素雲姐擔心這些孩子的去處,於是和同校的林松青老師向里長商借里民活動中心,作為兒童課後輔導的場地,永康社區的社造便是從照顧這些弱勢孩童開始的。
從一開始的八個孩子到現在動輒一、二十人,素雲姐始終以照顧社區孩童為己任。活動中心的課輔班平日每天從下午一點到晚上九點,暑假期間的週一到週五每天從上午八點到下午五點,不僅完全不收費,還免費供餐,孩子在這裡除了寫功課、溫書之外,素雲姐還挖空心思利用看似無用的廢棄物作材料,教小朋友做各式勞作和玩具,孩子們在這裡每天都過得既充實又開心,儼然已經把這裡當成第二個家。
不過就如同前面提到的,永康社區如果只是單純的開辦免費課輔班照顧弱勢兒童,則屬於社會福利工作,不是社造。2004年素雲姐接受了文建會北區社造員培訓,了解了社區營造的概念,她開始逐步將原本推動的社福工作與社區營造結合。參與課輔的孩子們現在不再只是單方面接受社區的照顧,在素雲姐一聲令下,孩子們組成了環保小尖兵,走出教室,開始協助維護和美化社區環境的整潔,原本令人擔心的街頭小子,轉眼間變成了社區最基本的志工班底。
除了孩童之外,社區發展協會近年來也將關懷的觸角伸向老人,開辦了社區關懷據點。與兒童一樣,老年人在社區也不是單純被照顧的一群,他們的知識和經驗常常是社區最珍貴的資產,透過關懷據點的匯集,老人家的才能在泡茶、聊天中被挖掘了出來,開始與社區不同類型和面向的計畫結合,讓老人家的才能做更有意義的發揮和開展。
從一個單純的意念出發,幾年來,素雲姐幫助了社區的弱勢族群,也改變了社區。而在各類型社區工作的領域中,我們相信只要像素雲姐一樣,在著力的面向上多一點想像,再深入一步,與社造精神相結合,就可以開出更燦爛的花朵、結出更豐碩的果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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