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造什麼碗糕

作者: 
游雅帆
6. 【社造什麼碗糕】|2024臺馬社造共伴之旅
文 /  游雅帆   臺灣社造聯盟監事
 
這一趟馬來西亞社造之旅,是馬來西亞「新新村社區聯盟」(Village Vision Community Togetherness Coalition) 與台灣「社團法人臺灣社造聯盟」為期 7 天的共伴交流活動,行程中將前往 7 個不同的社造場域/組織,透過交流與實際參訪,深入了解不同國家的社造案例與經驗分享。
 
——社造與創生-是什麼碗糕
社區營造臺灣已經邁入30年,馬來西亞才剛起步,但是南馬的社造團隊「原來·東甲」代表邱偉榮卻道出一個重要的訊息,何謂社區營造、地方創生,我們是不懂得,但這3年來成功地運用音樂當媒介,讓人凝聚、擾動地方與學校,不同年齡層的居民共同參與也延伸了許多大小活動,讓地方成為教育與培力的場域,一開始就從建立了願景【啟動今天,明日輝煌】,也有具體的策略與工作方法【深化東甲地方歴史、文化、人、事、物-探討東甲創生的可能性-再創輝煌】。
 
邱偉榮先生,你說不懂社造與創生,卻如此精準的擾動地方凝聚人心,一語道出台灣社造工作名詞的混亂。臺灣每一個新的詞就會有新的部會與資源挹注,社區或部落就必須學習新的詞彙與此資源及專家對接,甚至改變其願景與策略。南馬的社造團隊邱偉榮讓我看到臺灣也有許多這樣的草根及韌性的社造者,如何在社造30年中在不同資源導向中不迷失自己,默默地踽踽而行,也不落入名詞之爭,很清楚社區工作是一個主體與公民的養成,人人透過社區參與群的互動,帶來社會網絡、關係,打開視野看見他人的視角,一連串的介入中能夠互為主體,理解所有的選擇是帶來承擔的意識,不是落入菁英養成班,是人人可參與的社區工作,我常在想「人、人」在哪?
 
——流氓村走向幸福村
建村於1951年的仁嘉隆新村,原稱“溝頭”或“十四支”,當初是從中國逃避戰亂來到馬來亞打拼,在這裡落地生根,後來因為緊急狀態,才設立仁嘉隆新村,村民從此便在這裡落地生根,是個靠海卻農產品豐富的地區。
 
原本是「富村」卻因毒品氾濫而臭名遠播,村民把自己的家鄉形容為「毒村」,因為是華裔迫遷為了方便軍警嚴格控管就集中在圈地內,也導致無法無天的毒販公然在學校門前向學生兜售毒品,讓村民無能為力,導致村裡到處是毒品的蹤跡。
 
仁嘉隆的社團林立,尤其廟宇最多,我們當天也參觀了四知堂的楊氏公會,是一個典型的華人草根社區,歷經毒品氾濫、不良風氣盛行、村內私會黨橫行,外人怯而止步的仁嘉隆,在2015年廟宇社團及宗親會開始聯合成立【仁嘉隆幸福村】,為村內文化與風氣的轉型起得很大的作用,加上緊鄰吉隆坡、巴生港口及交通便利下成為華人新村的典範之一。
參訪的第五天下午,新新村社區聯盟發起人蔡依霖帶著我們一行人抵達仁嘉隆,與仁嘉隆幸福村工委會的交流會。雪蘭莪州議會會長劉永山、仁嘉隆村長洪平基、仁嘉隆幸福村工委會主席陳清專等都來到現場參與交流,彼此互相分享各自社區的社造經驗。我們團員廖中勳分享在台東鹿野旅遊推動,而幸福村工委會的林順欽則分享了他們在推動仁嘉隆運作組織和在地創生的點點滴滴。
 
仁嘉隆幸福村宮委會很客氣的尊稱臺灣這一群社造者為老師或前輩,但是從林順欽先生的分享中,看見不同社團能夠聯合為仁嘉隆的幸福村願景而努力就甚感了不起,寄人籬下的華裔能夠在這樣的時勢下,團結為下一代的未來而打拼,透過毒村的問題結合不同社團一起努力去面對的過程,非常值得我學習,過程中的啟動對話與尊重都是不容易的。
 
——得天獨厚的契機
仁嘉隆也因為老化及年輕人外流的議題向臺灣請益,是否能透過觀光產業的發展為仁嘉隆帶來另一波人潮或孩子返鄉。這樣的議題在臺灣已成常態,許多社區、部落也正在努力透過旅遊產業增加移居或返鄉人潮。
仁嘉隆有非常好的地理位置與交通優勢,更有30多個社團組成的工委會可以群策群力、出錢出力下,更有機會發展自助、互助、共助的共生社區,建構仁嘉隆的安全網絡,提供老人活躍老化、婦女及兒童、青年、就業的支持系統,創造內需的空間,讓生活所需都能夠在這地方被滿足,就有可能創造出地方產業,讓不同年齡、族群、性別的生活都能獲得支持。「幸福工委會」是有能契機及能量的,因為創造內需穩定生活的環境是每一個人都響往的居住環境,返鄉、移居可期待中,一個能夠自助、互助的共生仁嘉隆,會帶來學習型旅遊團,這才會教育的觀光產業,從毒村到「幸福工委會」,是無法複製與替代的文化資產。
 
社區參與很像觀世音娘娘化身為多種樣貌出現,不會是專屬地方特產,在全世界都在進行中,只是稱謂不同,在台灣也不會是換了詞就不同,社區參與還是回到從個人主體到互為主體、公民養成的路上。